《紫衣遗梦》港美股配资
暮春时节,我总想起南太平洋上那抹挥之不去的紫。世人皆知塞班岛是碧波中的明珠,却少有人道破它骨子里的孤傲——这被阳光宠坏的岛屿,偏要在蔚蓝画布上泼洒出最桀骜的紫罗兰。
初抵时,租车行的伙计叼着半截烟卷,将粉红色敞篷车的钥匙抛过来,那金属在阳光下划出的弧线,倒像是给我们的旅程提前写好了注脚。车轮碾过珊瑚砂铺就的道路,咸腥的海风里忽然撞见那抹紫,惊得同行友人猛踩刹车,险些将我们变作投海的祭品。
展开剩余64%这教堂生得古怪。通体紫得发亮,活像被晚霞灌醉的贵妇,偏要立在椰林与白沙滩之间招摇。当地人说它本是战时遗留的仓库,后来不知哪个痴人用油漆将它染成这般模样。我想,这大约就是殖民地的脾气——既要挂着星条旗,又忍不住在规整的制服下露出艳丽的衬裙。
快门声此起彼伏。游人们摆出各种姿态与教堂合影,倒像是要把这紫色生吞活剥了去。有个着红衣的姑娘在镜头前转了七圈,裙摆开成喇叭花,终究没能盖过教堂半分颜色。我蹲在棕榈树下看蚂蚁搬家,忽然悟得:世间所谓网红景致,不过是给无处安放的虚荣心找的镀金相框。
闭门的教堂像合拢的蚌壳。透过彩窗往里张望,只见几缕阳光在长椅上织网。这倒也好,留些想象总比看破真相来得慈悲。归途时暴雨骤至,粉红车顶被打得噼啪作响,后视镜里那团紫色渐渐晕开,竟比晴日里更添三分妖冶。
人谓旅行是寻找远方,我看倒像是给记忆缝补丁。塞班岛的紫教堂终究会褪色,但那些在暴雨中狼狈逃窜的笑声,或许能在某个梅雨季节,突然从旧衬衫口袋里抖落出来。
愿诸君都能在旅途中,遇见让自己心甘情愿踩急刹车的风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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